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独自撑起了一所学校

独自撑起了一所学校

 

崎岖的山路,残缺的双腿,没有阻碍他传授知识的脚步。辛勤的教学,孤独的坚持,他收获着一个又一个的幸福。一座大山深处的学校,一位不离不弃的老师,残缺的身躯,支撑起瑶乡孩子明天的希望!

“上课啦!”轮椅上的他喊了一声。顷刻间,热闹的操场人影皆无。

他一手扶墙壁,一手伸向讲台,朝讲台吃力地挪去,身曲如弓。45分钟的一堂课,他左手始终按在桌面上,只为支撑身体。

 

 
 

 由于双腿太软,他只能扶着教课

在辅导他的瑶族学生 

阮文凭跪着工作,却让站立者叹服

 

 913,百色市凌云县海拔最高的下甲乡念恩小学里,“百色市以工代教”的教师阮文凭说,这就是他的工作。

一辆轮椅

上午118分,念恩小学唯一一间办公室里,阮文凭双手一个翻转,轮椅调转180度。门口不足轮椅宽,他两手一扭,车子一斜,车轮堪堪通过。他朝着操场上玩耍的孩子们喊了一声“要上课啦”。

几天前,他因事下山一趟,给学生放了假。当日是周末,他决定把耽误的课程补回来。

轮椅停靠在教室门口,阮文凭挣扎着登上讲台。他左手按住讲台,右手举起一根小木棒。孩子们的目光,从门口转移到黑板上。

5分钟,阮文凭带着其中两组孩子,反复朗诵汉语拼音字母。之后,他在黑板上抄写下《赠刘景文》,开始向另外一组讲解这首宋诗。自始至终,剩下的一组都在埋头写作业。

这是一个奇特的复式班。读拼音字母的,是学前班到一年级,学宋诗的是二年级,默默写作业的则是三年级。 

放学了,孩子们跑出教室,消失在山路上。阮文凭慢腾腾地坐回轮椅上,吐了一口气。

一副拐杖

念恩小学地处深山,海拔1100米;这里满是峭壁,常人也得手脚并用才能攀爬上来;这里普遍贫困,瑶寨的年收入一度几乎是零。

14年前,阮文凭拄着拐杖来到这里。眼前是两间石砌瓦房,门窗被人取走,不见一人。18年前,当地一位罗姓教师去世,之后被派来的公办教师都没待多久。中间没有教师的4年,山里娃们重复着祖辈儿时上山放牛、掏鸟雀的生活。

阮文凭来念恩小学,有个简单的目的。他刚因凑不齐学费,与四川一所中专学校失之交臂。来此担任临时代课教师,只为养活自己。

没有学生,他拄起拐杖进瑶寨,挨门逐户动员。村民却不领情:一个17岁少年又是残疾之躯,能否照料自个还很难说,如何教书育人?

常人走1个小时的山道,他要攀爬和跪行8小时,常常跌得头破血流。他努力地坚持着。

5个,12个,36个,88个……学校生员逐年上升。2001年,瑶寨的升学率达到100%;教学质量节节升高,其他乡镇甚至外县的家长,也慕名把孩子送来;山民“重男轻女”的观念发生了变化,曾几何时,瑶族女孩难以跨进校门,今天校园里女生却比男生还略多。

一个家庭

陆兰不相信有这样一个好人。“克扣”自己微薄的工资,借用奶奶的棺木钱,用于修补学校门窗、修建篮球场,不可能!

2004年,这名壮族姑娘看到有关阮文凭的报道后,只身前去求证。结果,2006年底,两人喜结连理。

阮文凭不再孤单。如今,小两口一个负责学前班到二年级的教学,一个则负责带三年级。

13日,趁周末,陆兰带着未满一岁的女儿回了趟娘家。电话那头,她声音温和而轻柔:“嫁给他我心甘情愿”。

同一天,31岁的阮文凭认真在讲台上教学。隔壁,他双目失明了20多年的父亲,正摸索着洗青菜。

后辈的事,总让这位老人牵肠挂肚。阮文凭多年来“着魔”一般“耗”在学校,有时半年下山一趟,曾让他在6公里外的家中惦念不已。现在,阮文凭成了“正式教师”,却帮不上另外两个生活拮据的兄弟。

阮文凭一脸苦笑。2005年,经县领导特批,他破格得到“以工代教”的身份。月收入尽管从120元涨到千余元,但贫困的学生更需要帮助。为了让一些孩子继续学习,他自掏腰包,买文具、送练习本。

以工代教并不是铁饭碗,与正式的公办教师不同。他说,自己要时时不忘提高教学质量,否则出了问题,饭碗不保。

一个心愿

阮文凭很欣慰。近年来,社会各界向这里伸出援手。一家基金会资助学校建起了新教室;十几个孩子受到爱心人士资助;县委宣传部送来一批课桌,解了燃眉之急……

他说自己还有个心愿:筹集一笔总数为5万元的经费。弄怀屯下方一段2公里的山路,崎岖难行。村民正着手拓宽整平,可苦于无钱,工程被迫停工。

他和这些村民早已不分彼此。当年,修建新教室时,全屯35户近200人悉数出动,硬是用背篓把一块块25公斤重的混凝土空心砖背进学校,无一人收取报酬;他每次下山,都是靠村民们轮流背送;他父亲出门走动,都是孩子们手牵手带路。

最终,他也不愿多谈自己的那双腿。3年来,他越来越感到腿部无力,如今要靠手托才能抬起。今年4月,上海一个摄制组送了他一个轮椅,但他更愿意撑直身躯面对学生。

 

人物独白:“我只想把孩子们教好,让他们有文化、懂知识,过上好生活。”

    每年寒假,是阮文凭最清闲,却也是最牵肠挂肚的时候,“下学期会不会少了哪个孩子?”对于阮文凭来说,似乎更愿意整天忙忙碌碌,只要每天能见到孩子们,看见他们在好好地学习。

    有人这样说他:“这是一个跪着工作的人,却是一个让我们站立者叹服的人!”

    阮文凭,一个残疾人,独自撑起了一所学校。

梦想·抉择

    广西凌云县,国家级贫困县;下属下甲乡陇凤村,荒僻闭塞,出入赶集都要翻山越岭十余公里。

    这里,就是肢残教师阮文凭出生的地方。1995年阮文凭被分配到下甲乡河州村弄怀小学当临时代课教师。

    开学这一天,阮文凭兴奋地拄着拐杖,沿着33道螺旋式盘山石阶蹒跚爬行,4个小时后,来到了弄怀小学。

    然而,眼前的校舍,残垣断壁,横梁腐裂;学生,一个都没有;学校,已停办3年。

    没有学生,阮文凭就到瑶寨一家一家去动员。每天清晨,他拄着拐杖一步一步挪动。正常人1个小时走完的路程,他却要花4个小时。

    然而,他没有放弃。渴了,爬到山沟里喝一捧山泉水;饿了,从衣兜里取出事先准备的生红薯啃上几口;累了,便在路边石阶上靠着休息一会……

    5个孩子返回了课堂。虽说不算多,但却给了阮文凭一丝安慰:他看到了15个,50个……弄怀小学,又传出久违的读书声。

艰难·成就

    在崎岖的山道上,拐杖用不了他就手脚并用,爬着一步一步地翻山越岭,即使3个小时跪爬半尺厚的积雪,他都没有缺过一次课。

    有一晚,暴雨倾盆,他往学校赶,心一急,一脚踩滑跌向崖边,拐杖也脱了手。他当时真想大哭一场,要有人扶一把多好啊!

    瑶娃只会说瑶话,阮文凭就自己先学瑶语,搞“双语教学”。为教会学生10以内的数字,往往要花数十个课时。

    但孩子一入门,他便坚持用普通话,“不会普通话,永远走不出大山。”

    功夫不负有心人。一个学期下来,孩子们不仅能用普通话交谈,还学会了写自己的名字,可以用学到的知识为家里计算收成……

    11年,在校生从零发展到84人,当地的适龄儿童入学率达100%。有的学生还从这里考上了重点高中。

感动·念恩

    为了这些山里娃,阮文凭倾注了他的全部心血。

    没有乒乓球台,他自制了一个;没有篮球场,他用父亲卖猪仔的400多元买了篮球圈,用木头做篮球架和篮球板;没有水,他筹措资金3000多元修建了一口水塘……

    十年坚持,滴水成河。

    瑶族同胞前来铺好了水泥地板。每到收获的季节,总会有一些大包小包的菜、米堆在他的办公桌下。

    一个基金会成员捐助10万元人民币,建起180平方米的新校舍,2005年新学校落成并改名为“念恩小学”……

    如今,学校已成为全县同类学校中学生数最多、教学质量最高的学校。

    最近,邻县姑娘陆兰,被阮文凭的事迹所感动,与他一起当起了编外临时代课教师,并对他产生了纯真的爱情。

一条山路、一个人、一所学校,就这样紧紧联系在一起。

 

阮文凭的双腿太软了,尽管夹着一根拐杖,板书时他的腿仍然抖得厉害,身子摇摇欲坠,眼看就要趴到黑板上。但这个人骨子里却很“硬”:在广西凌云县下甲乡弄怀教学点一蹲就是10年,他爬着崎岖的山路硬是把学生一个个找了回来,山里重新响起朗朗读书声。小学生们围着他深情地说:老师,我们爱你! 他曾在窗外“偷学”

    山窝窝里的弄怀屯沐浴在冬日的暖阳里,装束各异的小孩子们欢快地在操场上打球、跳绳,就像一群小鸟叽叽喳喳叫个不停。阮文凭坐在一边的花坛上看着,脸上露出真实纯朴的笑容:“想象不出,如果没有这些小孩子,我又会怎样……”

    1978年出生于下甲乡陇凤村的阮文凭原本有一个活蹦乱跳的童年,然而由于家境贫困,得了小儿麻痹症的他双腿留下后遗症,命运从此多舛。1985年阮文凭的父亲突然双目失明,1989年母亲在山上干活时又失足坠下山崖不幸去世,年少的阮文凭三兄弟一时间几乎陷入绝境。为了支持老大读完初中和养家糊口,学习成绩相当不错的阮文凭不得不作出牺牲:11岁的时候他离开了心爱的课堂,休学回家帮忙种地。

    阮家与长洞小学就一墙之隔,小学生们的高声朗诵、欢笑嬉戏常常在耳边萦绕。一心向学的阮文凭内心非常失落,他经常在空闲时间跑到窗外偷听老师讲课。时任长洞小学校长的雷兆行回忆说,老师在课堂上提问,窗外的阮文凭经常能抢先说出正确答案。在老师们的关照下,一年以后阮文凭架着双拐重新迈进了学校大门。

    阮家的不幸得到了爱心的眷顾。在阮文凭以优异的成绩考上初中后,政府免掉了这名残疾学生的学费,而且每月发给生活补贴。“有时补贴没有及时到手,同学就会拿出饭票主动接济我,我是在大家的帮助下才完成初中学业的,”阮文凭说。

    1994年7月,阮文凭中考成绩突出并被四川一所医疗中专学校录取,然而每年近乎“天价”的学费从哪里来?阮文凭不得不回到陇凤村,在老师们的照顾下,回到小学母校当了一名临时代课老师。“临时代课老师”的意义谁都明白,但在这个最边缘的教学岗位上,月工资只有70元的阮文凭令人刮目相看:一个出了名的差班在他的调教之下一跃成为全校文明班级,五年级数学科优秀率达到80%。弄怀十年

    虽然弄怀屯俯瞰波光粼粼的泗水河,但这个山窝窝只有满山遍野嵯峨的石头,缺水又少土。1995年当阮文凭被派往弄怀教学点时,本该读书的瑶族小孩子们还在乱石坡上放牛放羊喊山歌,这一切让没有机会读书的他心痛不已。

    弄怀教学点此前已经停办了4年,毕竟那里太艰苦,连老师吃水都要靠村民“救济”,后来的年轻人前脚踏进来后脚转身就走了。阮文凭初开乍到,看到上个世纪60年代修建的瓦房摇摇欲坠,巴掌大的操场上长着齐腰深的野草,布满蛛丝的教室里散落着残缺不堪的课桌椅。

    “别人肯定呆不下去,”雷兆行说:“尽管不忍心,但他是唯一人选。”阮文凭横下一条心决定要把学生一个个找回来,但困难之大却让他万万没有想到。

    弄怀屯5个瑶寨正常人要走遍都得一整天,农民下地还会吃闭门羹,阮文凭手脚并用爬着山路挨家挨户做家访,个中滋味只有自己能够体会。阮文凭记得有一次爬山路时不小心从乱石坡上滚落下来,有人看到了还指指点点:看这个“跛子”自己都照顾不好,还能教好学生?!“当时心里特别委屈,曾经想一走了之,但我走了谁来帮这些孩子?我不做谁来做?”阮文凭说。

    在崇山峻岭中来回攀爬了1个多月,阮文凭磨破了嘴皮才劝回了5名学生,整理好破烂的板凳,阮文凭把心思寄托在了第一批学生身上。“那时感觉很奇妙,山里很安静,上课的时候更安静,除了我讲课,5个孩子都默不作声。”

    弄怀屯居住的背陇瑶是瑶族的一个支系,有自己的语言。阮文凭这个汉族老师一开始就无法跟当地群众和学生交流。话都说不上,怎么教学生?阮文凭绞尽脑汁学瑶话,自创了“双语教学”:“拼音a就像比多(瑶语中的红薯),o像什么呢?吉嘎(瑶语中的鸡蛋)……”这种奇怪的教学十分拗口,但阮文凭全神贯注,语文自己画图片、看实物,数学用玉米粒、木棒,孩子们逐渐入了门。

    2001年升学测试中,阮文凭的毕业班语文科平均分获全乡第二名,他亲手种下的第一批种子6年之后初露芳华。2002年凌云民族小学四年级招生考试中,全乡4名瑶童被录取,弄怀小学有两席。到2005年底,弄怀小学在校学生人数达到了史无前例的80人,邻近村屯学生占了1/4以上,当地适龄儿童入学率达到100%!一个人感动了社会

    一名残疾老师,十年时间独自撑起了一所学校。

    2000秋学期,弄怀小学有了32名学生,四个年级挤一间教室,阮文凭在教室前面挂上了四块黑板,40分钟一节课被他分为4段:学前班上7分钟,其他年级做作业;一年级上8分钟,其他年级做作业、自习;三年级上10分钟,六年级再上15分钟。

    阮文凭刚来那阵看到孩子们下课后除了疯跑之外都不知道干什么,心里很着急。1997年他从每个月80元的工资里省吃俭用抠出来100多元钱买了钢筋水泥,带领学生到几里地以外的地方背来砂石建了一个乒乓球台。1998年,阮文凭又跟父亲商量,把卖猪仔挣的400多元拿来给学校购买了篮圈,山里的孩子们兴高采烈地玩起了篮球。

    许多人不明白,站都站不稳的阮文凭怎么调教出能歌善舞的学生?但在弄怀小学,记者亲眼见识了学校的合唱队和舞蹈队,她们身着瑶族蓝色布衫,歌声、动作整齐划一,这是阮文凭利用书本和电教片训练出来的。

    阮文凭无法忘记:没有菜吃了,第二天桌子上就会出现好几把嫩绿的青菜;在缺水严重的时候,学生们主动用塑料瓶子从家里带水来送给老师;阮老师下山要一个小时上山要三个小时,家长们每次下山前都主动前来询问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,甚至背他送到公路边。杀年猪、过大节,村民们总不会忘记腿脚不便的阮文凭,他们经常来人把阮老师背到家里去吃饭……

    面对这样可爱的孩子和家长,阮文凭还能有什么别的念头?他将一腔热情全部倾注在孩子们身上。五年级学生罗彩云说:“有一次我发烧了,阮老师马上背着我去药店,他腿脚不好,我伏在他背上走了一个多小时,打完针又送我回来……”村民罗树枝说:“从来没见像阮老师这么好的人,怎么感谢他都不够。”

    2004年,一位素不相识的姑娘得知阮文凭的情况后深受感动,背着亲人悄悄来到弄怀屯志愿任教至今。美国“帮帮忙”基金会从网上得知情况后捐助5万元,并提供了40套课桌椅和校服,社会各界也积极捐款捐物,县教育局另外筹集部分资金修建了新校舍。2005年新学校落成并改名为“念恩小学”,别有一番深意。

    在陇凤村,双眼失明的父亲阮宗凡独自守家需要照顾,但儿子们都在外面;在弄怀屯阮文凭双腿不听使唤,但他收了1名孤儿、4名视残儿童,两名离家特别远的学生长期跟他吃住在一起。“这是罗桂荷,父母都不在了,姐妹俩跟爷爷奶奶住在一起,很可怜……”阮文凭爱怜地摸着一名学生的头说,紧紧依偎在老师身边的孤儿罗桂荷再也忍不住,两行热泪簌簌滑落。